外部性是什麼？外部成本、外部效益？噪音、空污、廢水都是外部性？
Dinter 又被鄰居大媽投訴了，這已經不知道是第幾次直播中警察來敲他家大門。大家生活中不乏有這類關於噪音的例子，甚至有人製作或購買「震樓神器」來反制上層鄰居的噪音。這些案例點出的是「 外部性 」議題，究竟外部性是什麼？我們又該如何看待它？這些問題本篇文章嘗試探究並介紹給大家。
為了方便大家理解「 外部性 」的概念，本文先拋開任何道德、法律、習俗等規定，只針對「 外部性 」的特性進行說明，因此許多人關心的外部性如何解決？誰對誰錯？誰又該負起責任？這些問題留待之後的文章說明。
外部性是什麼？
「 外部性 」指的是某人的行為使第三人受害或是受益，而某人無需承擔或無法享受其結果。單從定義來看會有點抽象，舉例來說，火力發電廠發電的過程中排放的氣體使周邊居民身體不適、工廠生產的過程中排放的廢水影響周邊農田種植、日前深坑倉儲空間發生大火造成臭味瀰漫到新店、打了一個大噴嚏嚇到旁邊的路人等都是外部性的例子。而這些讓第三人受害的外部性，我們稱為「外部成本」。由此可知，外部性是會對人們產生影響的，以上這些常見的廢氣、污水、噪音都可能是外部成本的一種。
塞車也是外部成本？
塞車其實也是外部性的一種！試想，如果你把車子開到壅塞的馬路上，你的行為會導致路況變得更塞，造成其他用路人行駛車輛的速度會更慢，當然相對地，其他駕駛的存在也會導致你行車速度減慢，形成彼此互相產生外部性的情形，結果是大家一同塞在馬路上。以上這些例子都是某人的行為使第三人受害，而行為人本身無需承擔該結果，也就是我們所說的「外部成本」。
除了外部成本還有外部效益
剛剛提到的常見例子都是「 外部成本 」，但除了這些使第三人受害的外部性之外，還有另一種使第三人「受益」的外部性叫做「 外部效益 」！而「 外部效益 」指的是某人的行為使第三人受益，而行為人本身無法享受該結果。舉例來說，寺廟種植的楓樹與櫻花令人賞心悅目、麵包店剛出爐的麵包香氣四溢、遊戲直播主產生的各種效果、工廠帶來的就業機會，又如尤教授原本想製造完美小女孩，但是過程中不小心多加了化學物X，因而創造出能夠打擊犯罪的飛天小女警。這些都是 外部效益 的表現，讓人們能夠欣賞美好的風景、聞到香味、感受到歡樂、獲得安全。由此可知，外部性其實不只有外部成本，還有外部效益。
外部性本身不是目的？
由前面外部性的定義可知，第三人會因為某人的行為而受害或受益，這代表外部性並不是某人故意產生的，通常是某人基於其他因素而行使該行為，只是過程中連帶產生了外部性，就像遊戲直播主並不是為了吵鄰居而開直播、工廠並不是為了污染環境而進行生產、寺廟並不是為了吸引遊客而種植楓樹與櫻花，他們可能是為了生計、賺錢、文化等因素才這麼做。換言之，外部性本身並不是目的，它只是行為的過程中產生的正面與負面影響。
「震樓神器」是藉由外部性反制鄰居嗎？
前陣子在新聞上看到，有人秉持著「以噪音還噪音」的精神，透過「震樓神器」反制鄰居的噪音。在這個案例中，四樓的住戶因為受不了五樓住戶的腳步聲，因此購置「震樓神器」震動自家天花板，讓五樓住戶也感受到噪音與震動，希望以其人之道還其人之至，不過雖然都是噪音，但四樓住戶產生的噪音並非外部性，因為吵鄰居是他的目的，使用「震樓神器」是故意在產生負面影響，而五樓住戶雖然也產生了噪音，但他是為了走去房間、廚房等自家空間才產生噪音，因此「震樓神器」產生的噪音不能與腳步聲產生的噪音混為一談。
外部性是兩個人的事？
外部性需要至少兩個人才會發生。外部性由於是當事人的行為影響到第三人，因此一定至少要有兩人以上才會發生。想像一下，如果你今天打了一個超大的噴嚏或是放了一個超臭的屁，但你身邊沒有其他人，那你的行為壓根不會對任何人產生負面影響，因此就沒有外部性的問題。但如果不幸地身邊剛好有路人經過，那他可能會因此受到驚嚇或摀鼻離去。又像是工廠排放黑煙的問題，不僅需要工廠排放黑煙，還需要有人居住在工廠周邊，缺少任一要素，則不會有外部成本的問題。如果只有工廠排放黑煙，但周邊沒有住戶，那麼根本沒人受到影響，而如果只有住戶但工廠不會排放黑煙，當然也沒人受到影響，這兩種情況便沒有外部成本的問題。
外部性具有交互性質？
既然外部性是至少兩個人之間的事，是需要雙方的行為與存在共同造成的，這代表雙方其實是互相造成影響的，因此外部性具有交互性質（reciprocal nature）。以工廠排放黑煙和周圍住戶來說，如果黑煙繼續排放，則住戶會受到影響；但如果禁止工廠排放黑煙，則工廠會受到影響，這就是交互性質的概念。如果不禁止 A，則 B 會受到傷害，但如果明確地禁止 A，則 A 會受到傷害。
外部性經典案例分享：糖果工廠與診所 (the case of Sturges v. Bridgman)
如果對於剛剛工廠排黑煙這種有直接影響的例子有所疑惑，不妨再看看「糖果工廠與診所」的案例。一間糖果工廠原先正常營業，後來隔壁搬來了一位醫生，前面幾年兩邊都相安無事，直到後來醫生蓋了一間診所，醫生發現糖果工廠的機具產生的振動與噪音會影響他工作，因此他向法院提出訴訟，要求避免受到糖果工廠的干擾。
由這個案例可發現，雙方只是在自己的土地做著自己的事，但外部成本還是存在於糖果工廠與診所之間。不論法院怎麼判，都會對其中一方造成傷害，禁止糖果工廠使用機器，則糖果工廠無法正常營運；駁回醫生的訴求，醫生則會繼續受振動與噪音所苦。
外部性無所不在！有好有壞需多方觀察！
我們生活周遭有許多外部性，有負面的外部成本也有正面的外部效益，但它們不是人們有意製造的產物，只是由於人們之間處得過於接近，因此彼此的行為會互相影響罷了。本文嘗試提供有關外部性較完整的認知，這樣大家下次再遇到外部性時，便能以不同的角度觀察它，而不是只專注於外部成本帶來的負面影響，或許透過這種方法會產生其他有趣的發現或不一樣的想法！
房感重點整理
- 除了大家最容易感受到的外部成本外，其實外部效益也存在於我們生活周遭。
- 外部性本身不是目的，而是某個行為過程中產生的影響。
- 外部性需要至少兩個人才會發生，而且它具有交互性質。
【延伸資料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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